年内启动“双一流”!建设一流大学的“秘籍”在此

发布时间:2016-07-01 浏览次数:984

日前,教育部宣布失效一批规范性文件,其中包括《关于继续实施“985工程”建设项目的意见》《关于补充高等教育“211工程”三期建设规划的通知》《关于实施“重点特色学科项目”的意见》《关于继续实施“优秀学科创新平台”建设的意见》等文件。

教育部相关负责人表示,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提出了“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以及创新驱动发展等重大战略,对高水平大学建设提出了更高更迫切的要求。2015年8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15次会议审议通过《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11月,国务院正式印发,对新时期高等教育重点建设做出新部署,将“985工程”“211工程”“优势学科创新平台”“特色重点学科建设”等重点建设项目,统一纳入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要求贯彻全面深化改革要求,创新重点建设机制,以中国特色、世界一流为核心,以一流为目标、以学科为基础、以绩效为杠杆、以改革为动力,推动一批高水平大学和学科进入世界一流行列或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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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的资源、传奇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是包括哈佛、牛津、剑桥、东京大学等在内的世界知名大学的共性。但这并非是它们领先于世界的“制胜秘籍”。作为标杆,这些顶尖大学及所在国家受其他对一流地位觊觎已久的大学及国家的检视。它们渴望参与对知识要求更为严格的经济竞争中,急切地想打破被少数西方国家垄断的精英教育。但正如波士顿学院国际高等教育中心主任菲利普•阿特巴赫教授在《国际高等教育》杂志上所写:“每个国家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一流大学,没有国家例外。但问题是,没有人知道什么样称得上世界一流,也没有人能指出怎么造就一所世界一流大学。”所以,其他大学该如何赶上一流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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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禁忌
 

 

  世界银行曾发布一份名为《通向学术卓越之路:创建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学》的报告并建议,在依赖先进的创新与知识来推动的全球经济中,中低收入国家在实现高等教育大众化之前,应当抵制创建世界一流大学以赚取研究收益和追求全球声誉的诱惑。在研究了包括美国常春藤大学、英国著名大学、日本及其他国家的多所知名大学后,该报告认为,拥有原创性研究的一流研究型大学所做出的贡献正在赶超世界上最杰出的公司。

  世界银行高等教育协调人、报告作者之一贾米尔·萨米博士指出:“看到世界一流大学源源不断地产生大量研究成果、吸引募款并激发出新的人文社科领域思想,我们当然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国家会认为,创建世界一流研究型高校对于减少贫困、实现国家发展加速并跻身全球知识经济之林是如此重要。但是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决定并不只是一项策略,而是有此愿景的国家在权衡利弊后,放弃任何快速见效的想法而做出的一项长期战略决策。”

  不过,该报告同时也揭示了优中更优的奥秘,为那些将建设一流大学作为长期发展战略的高校和想提高本国大学实力的国家提出了建议,希望最终消除贫困和不均等,促进高等教育水平持续提升。

  该报告指出,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学有三个共同特征,而正是这三个特征将它们与其他竞争者区分开来。首先是具有天赋的教师、研究者和学生的高度集中,其次是可观的预算,最后是自由、自主和领导力的结合。若不在这三方面取得优势,大学在21世纪就无法生存,更别谈成为一流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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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标准之一:人才
  

  

    大多数情况,世界一流大学在招收学生和教师时会打破国界的限制。这让它们能够集中优势去吸引全球最具才能且符合愿景的人,无论他们来自那里,开放自己去接纳新思路和新方法。

  随着高等教育国际化竞争日趋激烈,招收国际生已得到越来越多大学的重视,对世界一流大学来说更是如此。牛津大学的学生构成是高度国际化的。2014年的数据显示,该校16%的本科生和62%的研究生为国际学生,分别来自超过140个国家和地区;剑桥大学1/3的全日制本科生和近2/3的研究生来自除英国以外的135个国家,约有1.8万名学生。QS最新统计数据显示,哈佛国际生比例已高达23%。在21708名学生中,有4940人为国际生。

  那些在全球各项排名中位居前列的大学也十分重视外国学者的雇佣数量。以麻省理工学院为例,最新的QS大学排名显示,该校学术教职工总数为2980人,其中国际学术教职工的数量就高达1674人,国际学术教职工雇佣比例高达56%(QS同样的数据显示,北大该比例为18%,清华为17%)。剑桥大学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教师和校长的招募与选聘,且在人员招聘过程中一直坚持机会均等、崇尚多元的原则,支持和鼓励弱势群体到剑桥大学工作。伦敦大学学院在学者招聘上也是煞费苦心。该校建有甄别和招募机制以选聘世界范围内各学术领域杰出的个人和研究小组,同时该校还将留住杰出的教职员作为学校的重要发展策略之一。

  因为国际教师、学者及学生的到来,这些大学会充分考虑到不同群体的特殊需求,完善其教学体验,以留住这些杰出师生。对于学生,大学一般会开展针对国际生的语言培训、新生向导,帮助其适应新的学习环境和国外生活。对于学者,大学的服务也极为贴心。剑桥大学为了完善新加入国外学者的就业体验,发送offer之后便开始不断给受聘者寄送orientation(迎新会)材料,目的在于帮助新员工在入校阶段适应新情况和“感受集体的温暖”,比如“新员工培训项目”“副校长招待会”“新员工心理咨询”(学院也有这种新员工招待会)。伦敦大学学院为学术的和非学术的教职员工都提供大量参加国际活动的机会,以利于教师和员工更好地进行教学、研究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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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标准之二:资金
  

    世界银行的报告指出的第二个将一流大学与普通大学区别开来的因素是可观的预算。报告称精英大学一般有以下几项资金来源:政府提供的用于支持运营和研究的资金、与公共组织和私营企业合作的合约性研究收入、捐赠收入及学费。

  美国大学在多个排行榜中位居前列且数量众多,不仅仅是因为它们拥有较多的足以覆盖成本且能用以宣传的捐赠收入,以此获得了长期发展的优先权,也因为它们的教职员工往往能获得更多的来自政府的研究经费。

  与许多公立大学不同,美国许多私立大学的运营不受政府资金的摆布。依赖募款收入及科研、学费收入,这些私立大学拥有较大的资金使用自主权,当然也能更合理地对资金进行管理和投资。充分利用好已有资源,创造出有益于高校发展的资金循环链,这将使大学吸引更多顶尖的教授、研究者,当然还有更多钱。

  亚洲、欧洲一些国家早前也提出了各自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计划。例如,日本在20世纪初就制定了建设30所世界一流大学的基本政策目标,并表示会“重点分配预算”。因为对世界一流大学的急切渴望,一向对此态度冷漠的德国也在数年前开始集中发力,拨款19亿欧元用于建设10所世界一流的精英大学。

  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是各国发展刚需,中国在支持全国一流大学建设中也继续对一些杰出计划进行资助。随着一流大学和学科建设的进程进一步深入,许多省份开始基于本省的一流大学和学科建设。以广东省为例,该省2015年4月表示,将设立高水平大学建设专项资金,2015—2017年3年省财政将安排50亿元,主要用于学科建设、科学研究、产学研合作、人才队伍建设、科研服务与条件支撑平台建设等。部分省市为进一步推动一流大学和学科建设,也加大了资金扶持力度。以资金为基础的各种资源扶持为一流大学建设提供了物质保障。

  中国大学目前仍然以公立高校为主,但资金来源并不再仅限于政府拨款。2015年12月21日,中国泛海控股集团董事长卢志强基金会向复旦大学整体捐赠7亿元人民币,创下了复旦大学校友单笔及累计捐赠金额纪录。此前,清华、北大、川大也曾获得高额的捐款。尽管目前中国捐赠之风不及欧美国家,但随着国际化水平的提高及市场的开放,高校逐渐与世界接轨将使高校资金来源更为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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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标准之三:自由、自主和领导力

  

    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第三个成功要素是自由、自主和领导力。世界一流大学成长于鼓励竞争、无限制的科学探究,提倡批判性思维、创新与创造力的环境中。大学拥有更多自治权才能更为灵活,不受官僚机构繁文缛节的约束和外部强加的各种标准的限制,能够更加有效地管理资源并对快速变化的全球市场需求作出快速的反应。

  前文提到的波士顿学院国际高等教育中心主任菲利普·阿特巴赫教授也是《通向学术卓越之路:创建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学》报告的作者之一,他说:“要想取得好成绩,还必须拥有鼓舞人心和坚持不懈的领导,拥有明确大学发展方向的战略愿景,拥有追求成功和卓越的理念,以及不断反思、学习和变革的文化。”报告同时也特别提醒:一个国家急于建设精英研究型大学,应该考虑如果不采取行动弥补教育系统的不足并作出相应改进,该国是否能够承担建造和运营的代价。

  当然,报告并不是让中低收入的国家放弃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梦想。报告只是认为这些国家应该权衡并明白取舍,不能操之过急。世界上大多数精英大学过去都曾经是小型的教学型大学,随着财务的稳定及深思熟虑的领导,成长为现在这些令人艳羡的世界一流大学。

  许多人认为,创建一流大学与国家顶尖大学紧密相关,这很难触及普通本科高校或者职业教育院校,真是如此吗?事实上,一流大学的创建需要根植于高等教育水平整体提升的基础之上,良好的氛围和充足的后备军让顶尖大学冲刺世界一流底气更足。其中,职业教育也同样重要。美国一些社区学院,为那些低廉高效的教育提供了范式。这些学校迎合了学生人口多样化的不同需求,致力于当地社区和经济发展,对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所做出的贡献甚至比那些世界一流大学更为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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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大学排名
  

    世界一流大学共性显著,却很难用统一的评估指标体系来进行评估。目前,世界上影响力较大的排行榜包括QS大学排名、《泰晤士报高等教育副刊》世界大学排名及《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大学排名等。这些大学排行榜都有自己评价的着重点,例如QS着重看“学术领域的同行评价”“学生就业评价,基于雇主的评价”“师生比”等指标,《泰晤士报高等教育副刊》世界大学排名主要看“经济活动与创新”“国际化程度”“教学与学生”“研究指标”等方面的情况。但因为各个排行榜都无法尽善尽美,其权威性和公信力都有待考证,远远不能反映各个大学的综合实力与实际贡献。与此同时,由于这些排行榜的指标与权重各不相同,导致同一大学在不同排行榜中的排名差别较大。创建一流大学,往往会借助排行榜的标杆来看待差距,此时我们应如何着手?

  剑桥大学原校长艾莉森·理查德教授曾说:“大学排名有许多错误,因此并不能准确描述大学的综合质量,也不能反映一所大学比另一所大学优秀。”大学排名榜存在的价值是让高校和社会大众了解到该校在某些指标上与其他学校的差异,但并非说弥补差异就能成为世界一流,这些指标也不能完整地体现高校的综合实力。我们需理性看待高校排名。

  正如在越来越丰富的商品市场,我们需要通过稀缺性、口碑来挑选商品一样,高等教育的消费者也在找寻鉴别最佳大学和增强跻身最佳大学能力的指标。在激烈的高等教育竞争中,很多国家都在努力建设世界一流大学以促进知识经济的发展。

  合理、科学地使用这些大学排名的方式是,忽略这些排名原本存在的争议性和方法上面的缺陷。大学排名往往是面对广泛受众定义的世界一流,任何对高等教育机构表现感兴趣的人都不能视而不见。下面是贾米尔·萨米在另一份名为《建设顶尖大学的挑战》,报告中提出的看待大学排名的建议:清楚地了解排名实际测量的内容;采用多项指标和多种测量方式,而不是一个单一的、加权的排名;建立与相同专业或同类型大学比较的意识;在战略规划中参考排名细化指标。

  成功无定法,经验犹可追。我们的大学需要做的是不尽信大学排名,而以指标作参考,摸索出适合自身发展且特征显著的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道路。